85 仙魔大战（四）入敌营
苏昀衡就这样，丝毫没有准备的把燕军总帅接了过来。苏御起初反对，一来，苏昀衡的性子温弱不适合做主，二来，各家门对玫山冷嘲热讽居多，三来，总帅需在战场最前，也是最危险之处。虽说苏昀衡学了些保命的步法，但他凝冰诀持续时间不久，不可能与燕芷兰一般事事身先士卒。
燕芷兰重伤而已，早晚会好，自家少爷没必要出这个头。
苏昀衡却是坚持。
这是叶凡修走前与他约定过的事。
叶凡修闯魔域救人，他守好玫山，等他回来。叶凡修说了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那晚，叶凡修就带上太虚剑，御剑向魔域长城。燕芷兰昏迷一阵醒来之后，发现斩灵剑就在床头，压在剑下面一张纸。
他打开看，两个字，“再见。”
明明是叶凡修吵着要信物。
他怎么可能容叶凡修一人去魔域冒险？刚刚被他吵得难受，才说了句气话。他找了个抹额，遮住前额的堕仙印记，想趁着夜黑离开玫山，去魔域与叶凡修汇合。他在四界已然无处可去，倒不如去魔域闹个昏天黑地。
魔域宽广，他死在魔域，也无人知他堕转，不会连累岐山。
他刚走出门，听身后苏昀衡说，“你去哪儿？”
“与你无关，”燕芷兰知道苏昀衡是预料到他会走，专程在此等他，“联军那帮老狐狸不去应付，这么清闲来看我？”
“我也很想随凡师弟一起去，我也不愿意他独自一人去冒这个险。”苏昀衡喃喃低语，“但我有自知之明，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成为他的累赘。”
燕芷兰气得笑了，他怎么能跟苏昀衡一样？
苏昀衡少有的严肃口吻，“燕芷兰，现在的你，就是累赘！”
燕芷兰当即想拔剑杀人，他堂堂凌风阁千年老二，竟然被万年吊车尾说是累赘！他是比不上叶凡修的仙骨跟天分，但小辈里，他也是出类拔萃，独当一面的上仙尊。
前额眉心，又开始抽痛。
“凡师弟一定能救出陌陌的，燕芷兰，你该信他，他不是去送死，可你若出去，就是送死，到时仙门四界与四魔将军都想要杀你，你一个人，要么死，与天下为敌，这就是堕仙的宿命。凡师弟难道会袖手旁观吗？你不是他的累赘是什么！”苏昀衡不知燕芷兰能否听他一劝，自从燕芷兰转堕之后，性情也变得狂躁，时而听不进道理，固执己见。
“出去，”燕芷兰头疼，他不想苏昀衡见他这副模样。
“你好好休息，我又不懂的，再来请教你，”苏昀衡和上门离开，燕芷兰倒在床头，捂住耳朵，那妖娆的声音缠着他，无止无休。
这就是堕转啊……
一个不留神，被那声音蛊惑，自此失去意识，沦落成行尸走肉，继而疯癫死去。
累赘？
罢了，心有不甘又如何，到底已经变成如此模样。他是没有力量帮到叶凡修的。如今苏昀衡也很艰难，联军不说，还有谢真那帮倚老卖老的胸怀叵测之徒，他在幕后，也能稍稍帮衬一二。
神识之海两个小人打架，理智的一边，战胜了不理智的一边。
苏昀衡直走向玫山正殿，还有诸多烦心错乱之事在等着他。经过高高的楼塔，缠绵悱恻四字与走龙蛇，形似洒脱，出自祖先苏无意亲笔。
他忽的拐弯，推开楼塔侧门，他去幻婴多年，回来就是仙魔大战关键时，缠绵悱恻楼许久没有人进来过了。他爬上熟悉的三层，按着儿时读书的记忆，找到了一处古旧的书架，他沿着最上一排，挨本书寻找，昏暗里摸索到了三本《魔域风物志》。
他应过凡师弟，以后有机会来玫山，便给他寻余下的三本，补全大结局。
苏无意留下的这套游记，他也是头一次翻看。
【魔域长城隔绝了人族与魔域森林的交流，灵力与浊息也自成循环，各自浓厚。但也有些东西是永远割不断的，四界与魔域，仰望的永远是同一轮月亮。】
同一轮月亮……
苏昀衡看向窗外。
明月高悬，几个御剑身影降落玫山上，东方而来，应该是花家弟子送来了灵药。花少主也加入了花家弟子送药的往来中。他把书装进乾坤囊中，整了整衣衫发冠，收起了笑容与胆怯，大步去往正殿。
凡师弟与他，纵千山万水相隔，抬头也是同一片天，同一轮月。
同一颗心。
为四界赢下这场仙魔之争。
……
叶凡修沿着长城找了很久，才找到被若琊王推倒的那一小段。
晓天界靠近魔域长城的一大圈，尽数成了魔兽的天地，尤其是那些被赶出魔兽族群无家可归的，还有被堕仙豢养的，叶凡修回忆着《魔典》列数，还有许多从没见过的物种。
他御剑极快，即使敏感的魔兽感知有仙家气息，也没等反应就被叶凡修躲过去了。
魔域的天很蓝，浊息也未压抑的人透不过气，只是灵力稀薄，循环周天稍有阻滞，的确与凌风阁师父们讲的南辕北辙。
镜湖与仙乐宫很好找，一进魔域，就是蓝茫茫的湖水，一眼望不到头，傻子都知道这就是镜湖。湖边魔兽优哉游哉的闲逛，诺大的地界，只有一座高高的建筑，建的富丽堂皇，大概是魔域特殊材料，砖瓦都泛着光。
叶凡修找了个隐蔽地落下，怀里的玉兔兽钻出个脑袋，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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