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极其客气的吴敦,臧霸的心中有些疑惑。
他们二人虽然已经搭伴很长时间,但一直以来,二人政见上有所分歧,导致关系并不是太好。
如今,吴敦兴师动众的说要请自己吃饭,而且吃的还是自己最为喜爱的鱼生。
老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管是哪何缘由,臧霸都不得不小心提防。
“兄长,来,尝尝我这个酒如何,这可是我藏了十几年的好酒,一直不舍得喝,今天心情不错,愿与兄长共饮。”
臧霸也是好饮之人,这酒单单拆去封泥就能闻到那股浓郁的香味,确实如吴敦所说,是难得一遇的好酒。
“眼下大敌当前,我可不觉得有什么时候值得我如此高兴的。”
吴敦虽然有些扫兴,但是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动。
“兄长恐怕是忘记了,三年前的今天,你我初识,难道如此幸事还不足以庆祝吗?”
臧霸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这才想起,他们确实已经相识三年了。
当初,吕布从濮阳败退,欲寻求一条出路,派自己前往徐州,正好结识了吴敦。
没想到三年的时光过去,不单单物是人非,城池易主,就连旧主吕布恐怕也只剩下一具尸骸。
“是我忘记了,该饮,该饮啊!”说着,臧霸把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啪啪。”吴敦拍了两下巴掌。
两个下人从内府之内走了出来,手中端着的,正是一盘收拾好的鱼生。
现在这个处境之下,想要找到一条活鱼得多么不容易,看着眼前收拾好的鲜美鱼肉,臧霸就算是铁打的心也微微融化。
“兄长快尝尝,和不和你的口味。”
为了找这个鲜鱼,吴敦可是没少费工夫,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城内还真有这么一家商铺养了一条鲜鱼。
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出售,反正这条鱼也被那些不讲道理的士兵搬上了桌案,呈现在臧霸的面前。
臧霸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
“贤弟有心了,为兄的这一个爱好,你居然还记得。”
吴敦端起酒盏为臧霸斟满酒,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笑着说道:“咱们兄弟好歹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兄长有些什么爱好,弟怎能不知。眼下曹军四面围城,恐怕你我兄弟时日不多,如果不在最后关头满足兄长这个小小的要求,兄弟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
不得不说,吴敦这一番话彻底说到了臧霸的心坎里,看了一眼眼前的兄弟,点点头,又夹了一块鱼生放在嘴里慢慢品尝。
吴敦见此,不断作陪,看着一片片鱼生进入臧霸嘴里,他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浓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整个桌上所有的美味佳肴全部入了二人肚中,时间也进入下半夜。
不知道为何,吃着今天这个鱼生,臧霸总感觉自己有些口渴。连喝了几碗酒,任然不能解渴。
“兄弟,今天这菜难道是咸了?为何我总感觉有些口渴。”
吴敦的心咯噔一下,看着臧霸嘴角有些微微颤抖。
其实今天这个鱼生之中,他特意将大量的砒霜兑水之后浇在了上面。放了几个时辰之后,颜色慢慢恢复正常,但是毒性却慢慢渗透到了鱼肉之中。
莫说全部吃完,就算只吃一口,毒性都能要了一个人的命。
“没有啊,我吃起来感觉还可以啊!”
吴敦可能是心里发虚,说起话来自然就没有底气。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顿时让臧霸察觉到了不对劲。
本能的将用来乘鱼肉的托盘拉到自己身边,俯身去闻了起来。
砒霜本来就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大剂量使用的时候,这个味道就更加浓烈。
臧霸虽然不是什么医者,但是这里面有一种奇怪的臭味,岂能逃脱的了他的鼻子。
“这……你在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为何是这个气味。”
吴敦见一切都已经败露,再伪装下去也没有必要,缓缓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
“其实也没放什么,只不过是放了一点点砒霜助助兴罢了。”
“什么,砒霜!”
臧霸彻底呆滞了,这砒霜可是剧毒,一旦进入人体绝对是难逃一死。
而自己刚才吃了那么多鱼肉,恐怕此刻毒素已经侵入骨髓,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自己。
“为什么,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怪就只能怪你太碍事了,泰山寇本来是我的,可你来了之后,却把我这个大首领完全架空,让你成了名副其实的大首领。现在有人赏识我,愿意让我成为一军主将,我为何不接受,难道还在这里配你一同赴死吗?”
临近死亡,臧霸的大脑也转的越来越快。
“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曹安民吧?”
“没错,正是曹镇东。”
臧霸仰天长啸一声,叹了口气说道:“我居然会和你在待在一起五年之久,真是一个笑话。曹安民是什么人,那可是一代枭雄,他说的话能信吗?恐怕你这一刻还在沾沾自喜的时候,下一刻他已经把你彻底出卖了。”
吴敦冷笑了一声,成者王侯败者贼,眼下臧霸离死不远,说的这都是一些胡话,疯话。
“不管你怎么说吧,反正你的头颅我取了,曹镇东答应我,只要我杀了你,就可以活下去。纵然我不当什么将军,只要能够活下去,牺牲你也是值得的。”
臧霸闻言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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