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向苏北，无声地询问。
“我觉得你应该向顾佳宁道歉。”苏北声线低沉，却无端有种不容反驳的气势。
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半，从最高处狠狠坠下，杜蘅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你是说要我向她道歉？”杜蘅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苏北语气肯定，“没错。”
“我凭什么向她道歉？”杜蘅努力控制着表情和声音，维持着在苏北面前的形象。
“她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我们两家是世交，我爸爸妈妈去澳大利亚出差了，所以我才在她家借住几天。而且你拜托她送信给我，她也把信完好无损地交到了我手上，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
杜蘅走到顾佳宁身边的时候，苏北就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只是他想着教室里只有两个女生，他进去或许不太方便，便在外面等着，直到他看到杜蘅要打顾佳宁耳光才忍不住阻拦。
“我们走吧。”顾佳宁背起书包，作势要走。
她根本不指望杜蘅向她道歉，况且她刚刚的反应也是故意激怒杜蘅的。
她想着既然做不到和平共处，不如索性来个鱼死网破，起码以后还省了虚假的客套。
她唯一没料到的是苏北会为她出头。
“等等。”苏北伸手握住顾佳宁的手腕。
苏北看向杜蘅，目光冷厉，“道歉。”
尴尬、愤怒、羞愧几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杜蘅久久沉默着没有开口。
苏北也就一直握着顾佳宁的胳膊没有放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仿佛凝成了冰。
“对不起，顾佳宁，是我误会了你。”
杜蘅是有错必改的性子，如今确实是她误会了顾佳宁，让她道歉无可厚非。
她犹豫、沉默只是难过苏北那么护着顾佳宁，在顾佳宁都要作罢的时候仍然坚持给她讨个公道。
“没关系。”顾佳宁说得云淡风轻，说完后便挣开苏北，大步向着教室外面走去。
“我刚刚的态度有些不好，我也向你道歉。”苏北对杜蘅说完便快速收拾了书包去追赶顾佳宁。
夕阳在教室里洒落最后一抹余晖，杜蘅站在光影交错处，看着苏北消失的方向，久久出神。
顾佳宁走的极快，快到公交站时苏北才堪堪追上了她。
刚好一辆547路公交车在站台停靠，两人先后上车，在后排找了位子坐下。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沉默许久，终是苏北先开了口。
近些日子的相处中苏北发现顾佳宁忍耐力和毅力简直一绝，若是两人堵了气都不开口，最后一定是他率先妥协。
要想让顾佳宁主动开口找个话题，简直比登天还难。
“没有。”顾佳宁歪头看向窗外，回答的漫不经心。
“刚刚杜蘅诬陷你，你为什么不解释？”苏北想了一路都没有想通，在他看来，顾佳宁似乎丝毫不在意被误解，甚至是引导杜蘅向着误解她的方向继续走。
顾佳宁转过头，直视着苏北的眼睛，“那你刚刚又是为什么要帮我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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