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玢此次来,主要是考察建新城的事。
虽然姜丰之前汇报过招商修路的事,可建这么一座大城不比修路,光是官府预付两成工程款就不少,他拿什么来给商贾?
至于“房地产经济”,京城的土包子们没听过~~
姜丰和王玢也算通家之好,就邀请王玢到自己家住,王玢欣然答应了。
他礼仪周到,从苏老夫人到小姜衡,老老少少的都有。
这些礼物,既有京城时兴的衣料、首饰,也有国子监新出的书,还有家乡衡川府的特产,可谓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看到王玢的礼物,姜丰心中松了一口气。若是朝廷派人来找茬,又何必费这个心?当然,陛下若真的对自己不满了,想必也不会派王玢来。
某种程度来说,王玢是自己人,就比陈璋远那么一点点~~
石军御史,大湾安排布政使唐昕接待;姜丰在家里举行家宴,给王玢接风。
“可惜我今日没空,不然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两道好菜。”姜丰笑着给王玢倒酒。
王玢看桌上海鲜居多,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鱼,小儿手臂粗细的虾,脸盆大的螃蟹……笑道:“若是这样的菜,我也会做。”
都是白灼的……
“海鲜就是要这样做才好吃,保留原汁原味。”姜丰一边说着,一边亲自给王玢剥了一只大虾,放在他面前的碟子上。
王玢礼尚往来,剥了一只虾却是把最小的给了姜衡。
姜衡乖巧地道谢。
王玢笑道:“好孩子。”
又随和地笑着问两个男孩儿读了什么书,日常都做些什么,一点都没有京中大官的架子。
姜殊和姜衡口齿清晰地回答了。
姜丰含笑看着两个儿子,心中满意,嘴里却谦虚:“他们两个哪里读什么书!每日都淘气得不行。大的只喜欢舞刀弄剑,小的日日缠着西洋先生,教他西洋画法。我看他们两个,必是纨绔无疑了。”
姜殊和姜衡都很无奈,大人都是这样,总喜欢贬低自己的孩子。
“允文允武,也不错了。”王玢哪里听不出姜丰语气里的自得?轻笑道,“我此次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带你家小儿子回京,太子殿下已经进上书房读书了。”
姜丰手下一顿,压低声音说:“他祖母和母亲就在屏风那边,我们稍后再说这事,省得她们抹眼泪。”
王玢点了点头,也岔开了话题,说起京中的趣事来,一时间宾主俱欢。
谁知王玢的话,苏氏和熊楚楚都听到了。等王玢回客院里休息后,姜丰就面对了两张愁容满面的脸。
“这是怎么了?衡儿要做伴读的事,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就是王玢不来,我迟些日子也要亲自送他去。”姜丰劝道。
苏氏叹着气:“从前我们一家都在京城,衡儿能做伴读,自是天大的恩典。如今我们一家都不在,唯独他一个小孩子在那里,哪能放心呢?”
熊楚楚也说:“且你刚刚才遭遇了刺杀,谁知道还有没有丧心病狂的人?”
姜丰皱眉道:“衡儿的安全的问题,陛下会负责的。我上回也拜托了王家、衡儿的先生齐老板,又有小雪兄妹三人在京,罗轩是个沉稳可靠的,倒也不算是举目无亲。”
“就不能想想法子推了这个事?这个恩典我们不要还不行吗?”熊楚楚哭道,“外人再周全,能比得上爹娘?”
姜丰自己也很舍不得,自己亲生的,就不要去想什么利和弊。
只要想到小小的孩子远离父母,又是做伴读,即使不受气,也免不了被太监宫女的忽视。说不定,伴读之间也有个勾心斗角……姜衡是个天真单纯的孩子,哪里知道这些?
该怎么想个办法?
第二日,王玢醒来后,让随从和姜丰说一声,要出门去逛逛。
姜丰连忙赶了过来,说道:“既要出去,何不找我作陪?我可是最好的向导,这鸡笼城,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
他有空的时候,也经常到街上走一走,看一看市井民生。
两人虽然都穿着便服,但旁边跟着几个高大英武的护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街上人虽然多,看到他们都会自觉避让一二,倒不至于挤到。
王玢看着热闹的街市,街道上人潮涌涌,两边的商铺应有尽有,街上每隔不远处就有一个垃圾桶,路上并不会很脏。
“你这想得周到,民生无小事,细微处见功夫。百姓过得好不好,都在脸上了。”王玢叹道。
“过奖,过奖。”姜丰谦虚着,胡子却翘了起来。
王玢点点头,又问了一些问题。比如街上马车也不少,为何路上没有见到太多的马粪。
姜丰解释:“我这里实行‘门前三包’原则,各家各户都要负责自家门前道路的清洁。至于马粪,可是好东西,有专门的人收了卖给农户呢!”
说到这里,姜丰笑道:“你是大家公子,恐怕不知道,禽畜粪便都是好东西。我听说京城里有些老炮儿,就是专门垄断夜香的。”
王玢果然怔了怔:“还有这种事?”
姜丰笑道:“世上的事,只要有用就有人争。刚吃过早饭,不说这些有味道的事。”
……还不是你要说的……
在街上逛了逛,姜丰把王玢带到了东海阁,这是鸡笼城最好的酒楼,在二楼还能遥望大海、视野开阔。
一楼的大堂里还有几个扶桑美姬咿咿呀呀地唱着小曲,却并没有人拿着托盘要打赏。这些是酒楼请来愉客的女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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