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面对这样的结果，本该高兴的苏硕反倒手握奏折意味不明、笑意深沉。
有时候没有动静反而才是最大的危险动静。
换句话说，远在邻县的苏荷都有胆子同她讨价还价，驻扎在王城数百年基业的高种世家一个个又岂会闭上垂涎三尺的大眼睛。
总之她不信有人不稀罕苍国曾闻名天下的珍贵药种。
“去告诉那个老家伙，如果不想太早横死，她这段时间还是老实待在自家后院少到处乱跑比较好。”
漠中黄金的种子虽然算不上绝世罕见，但那个老东西最好不要害她昔日的劳动成果尽数白费。
否则下一次再见，兴许最后那几根白胡子也都要保不住了。
“是，末将这就去。”
沈鹑倒是耳尖及时捕捉到苏硕话中的异样机灵领命退下。
但终于空无一人的御书房好像也并不会因此陷入深沉的寂静。
尤其是那双恨不得粘上来的毒辣审视眼神，好似真恨不得将端坐眼前、手握奏章、腕上戴着她昔日遗物的卑鄙女人狠狠看透。
“嗯?”
难得清净独处，还来不及随手拿起那本有些碍眼的厚厚账册，苏硕果然被身侧直勾勾的审视视线吸引下意识侧目观望。
“小东西，你如此直勾勾盯着朕……”
“难不成真想闻闻苍国烤鱼的香味?”
仔细想想她靠田鳅的手艺勉强还算过关，璃国进贡得来的珍贵龙鲤又如何?
反正前朝御花园都已经不在了，留下它反而总要派人清扫不慎惹来大片湿润的干净书房。
“呦，还来气了！”
才刚刚伸手，手指压根没来得及触碰水面，岂料这小东西竟满眼嫌弃直接游向另一个角落。
瞧这样子，好像她的爪子像极了臭气熏天的污秽之物。
“待最后的水源浪费殆尽，你这条鱼命与其白白埋入黄沙还不如好好犒劳犒劳……嗯?”
眼尖的苏硕好像终于察觉到了什么。
如果她没记错，沈鹑将那张来不及张贴的画像还回来时，它好像被她随手搁置在了书房内唯一一张宽敞龙案上吧。
可如今……
四下未见丝毫风儿，它为何孤零零皱作一团滚落水中?
还有这滩水，乍一看竟比方才多出一倍不止。
……
玩味笑颜逐渐凝固，调笑眼眸一点点消失，苏硕终于没了继续逗鱼的心思四下观望。
犀利眼眸一扫而过，速度随快，可视线可及之处试问有哪处熟悉景物能逃脱她的火眼金睛。
轻微眯眼，深不可测的熊熊掌风不经意催动腕上龙链，龙眼明显晶莹一闪的功夫，方圆十里除了镇守御书房的羽林军，好像压根寻不到半丝多余的活人影子。
……
有人趁她外出对付长灵嵘的间隙闯入御书房?
擅闯御书房也就罢了，不止明目张胆弄乱画像原本的位置还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来去匆匆?
“很好！”
收回犀利掌风、修长细指重新把玩着额前碎发唇角笑意瞬间阴沉、戏谑的厉害。
很好，苏硕登位这么久总算遇到一些高深莫测、真正出神入化的对手了。
但她兴许不知道，背对着龙缸四下戒备搜寻的功夫，身后唯一没有戒备的龙鲤此时仍然死死盯着她腕上龙链视线灼热不曾减退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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