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岁回到家,总觉得漏了点什么。最后发现明明是出去印卷子的,结果两手空空地回家了。
他打开了金昭的对话框。
【岑岁】卷子在你那?
【金昭】[图片]
一张金昭的大脸和卷子的合照。
【金昭】想要吗?
【金昭】叫声好听的明天就给你带过去~
【岑岁】……
【岑岁】扔了吧,它脏了。
岑岁躺在床上,今天晚上的星星格外多,点点闪烁伴随着软和的光,寂静中偶有几声犬吠。
第二天,岑岁早早起床就去上学了。岑岁走在路上,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爸妈常年在外,他从幼儿园就有专门的司机接送,回到家就是保姆伺候着,再不济就是去隔壁吴语家蹭饭,完完全全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姑姑本来打算给他买辆自行车,他不想总花姑姑的钱就拒绝了,好在学校很近,十分钟就能走到。
七点,路上大多都是工作族和学生,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除了因为他长得太好看多看两眼,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格格不入的感觉。
后面开来了一辆小电驴,金昭没心没肺地大笑着:“岁岁!”
岑岁没回头,加快步伐向前走。
“上车,昭哥带你飞!”金昭一转把手,一下就冲到了前面。
飞,飞个头。岑岁瞥了一眼金昭。
“我有腿。”岑岁说。
“腿哪有我的宝贝摩托快?”金昭说。
“太重,怕你的宝贝小电驴承受不起。”岑岁往前走。
“没事,你也是我的宝贝啊,”金昭慢悠悠地跟在岑岁后面,“是吧,宝贝同桌。”
岑岁伸脚就要踹他:“滚滚滚,恶不恶心。”
“不恶心,我真情实感表达对我宝贝摩托和宝贝同桌的喜爱。”金昭着重了“宝贝”两个字。
岑岁无语地看了金昭一眼,停下来等红绿灯,隔一条马路就是学校。
“你别忘了,你宝贝卷子还在我手上呢。”金昭两脚放在地上,上身前倾撑在把手上。
“不是让你扔了吗。”岑岁侧头看他。
“我哪敢,”金昭说,“如果把我宝贝同桌的宝贝卷子扔了,我宝贝同桌不得把我的宝贝摩托给大卸八块了。”
金昭说了段绕口令。
“你说是吧?宝贝同桌。”金昭推了下岑岁。
岑岁冷冷地看着他,说:“你再说半句,我能把你大卸八块。”
绿灯亮了,岑岁说完就往前走,背着金昭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嘴角。金昭笑了下,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今天来得早,校门口都是涌入的人群。金昭去停他的小电驴,岑岁继续往前走,一眼望去规规矩矩的学生居多,不过不规矩的也不少。就像那边墙下站着的段立和他的小跟班竹竿们。
岑岁的脸立马冷了下来,一眼略过,不带任何感情。
段立靠着墙,嘴里叼了根烟,眼神恶狠狠地巡视着过往的人群。他看见了岑岁,把嘴里的烟拿了下来,丢在地上用脚碾了几下,然后向岑岁走来。
岑岁快步走进校门,段立从后面拍住他的肩膀。
“喂,走那么快干嘛啊?”段立说,“去赶死吗?”
岑岁闪开身子,甚至不屑用手去碰他:“放手。”
段立又拍上他的肩膀:“我,就,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啊哈哈哈?”
岑岁一只手拽着包带,把书包取下来,直直地抡向段立那只恶心的手。书包划过空气,钝钝地砸在段立的手上。
“卧槽!你这小币崽子包里装了个毛啊!”段立左手抱住右臂,吃痛地喊道。
“嚷嚷什么嚷嚷啊,快进校门!”站在门口执勤的老师指着他俩。
岑岁拎起包又重新背上,瞪了一眼段立往前走。段立还想跟上去,一只手从后面拍上他的肩膀。
“干嘛呢?”金昭笑得渗人。
“你,你你管我啊…”段立看见金昭,昨天的记忆涌上来,“神经病…”
说完,他逃命似的跑了。
“喂,没事吧。”金昭往前跟上岑岁。
“没事。”岑岁说。
“干的漂亮,这种傻币就该抡他,”金昭赤手空拳在空气中比划,“你包里装的什么啊?这么厉害?”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岑岁说。
金昭反应了几秒,笑了出来。
“不过你还是离他远点儿好,被他粘上比踩了狗屎还倒霉。”金昭说,“他哥混社会,道上的。”
“我也是道上的。”岑岁看了眼金昭,嗤笑一声。
金昭好奇地问:“什么道?”
“社会主义道路。”
“没听过啊,黑道白道?”金昭说。
岑岁看着他,站在眼前的好像真的是一个山顶洞人,还文盲的那种。
教室里全然没有高三的紧张感,除了马飞和几个坐在角落里默默背书的同学,其他人要么在嬉笑着抄作业,要么就是把手机藏在袖子里打字聊天。
岑岁皱了皱眉,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开启新一天的刷题模式。
金昭紧接着岑岁进来,一路聊几句打闹下,路过岑岁时,还幼稚地拍了一下他的右肩,然后马上闪到岑岁左边的座位上坐好。
“有事吗?”金昭看着他,明知故问。
“您有事儿嘛,”岑岁说。“没事就多读书,省得闲的蛋疼没事干。”
“我读啊,我在读眼前这本人间最漂亮的书。”金昭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岑岁,脸上带着痞笑,一双长腿伸在课桌外面。
不知道这算是噎人的回答还是莫名的情话,岑岁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会儿说了句“神经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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