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起死回生这事,问就是神庙,再问就是找不到未婚妻想不起来。
至于别的——
“肖恩临死前可有同你说些什么?”
“他说他是我亲爹的亲爹。”
庆帝黑着一张脸摆了摆手让他滚的越远越好。
秦明就每天待在范府权当自己放年假,外边儿一大堆人争着抢着帮他找范闲。
偶尔也去监察院看陈萍萍吃枣、费介调药、冷师兄瘫痪什么的,结果这天回府就在路上又撞上一座违规建筑。
谢必安侍立一侧,李承泽将案上书卷又翻过一页,并不说话。
另一边,范闲在北齐和南庆接壤的地方,被神箭手追得漫山遍野地撒欢儿跑。
“燕统领,这么久了,你和长公主八字有一撇没?”
“我跟你说,你这么着不行,我可都交上男朋友了!”
“知道什么叫男朋友吗?我以后是可以娶他的!”
燕小乙只恨自己更擅远程,不然非按着他脑袋一顿捶,命悬一线,不求饶就算了,这说的什么玩意儿!
范闲也是这么想的,他但凡有一样能用的兵器就上去跟燕小乙打近战了。
问题是他连鞋都是配套的软绵绵的小爪子,踩在地上吧唧吧唧的。
“范闲,你若有胆就别跑!”
燕小乙的箭筒都快空了,偏偏射不中前面跑着的尾巴一甩一甩的烦人精。
“你若别追,我自然不跑!”
范闲一边说,一边抓到什么砸什么,力求把犯嫌做到极致。
就算伤不到九品箭手,把他衣裳弄脏了,心里也痛快,不对,这谁带偏的。
于是五竹收到范闲中剑身亡的消息,一路奔波赶回南庆的路上,撞见的就是灰头土脸的燕小乙和兴致勃勃的范闲。
他看到范闲笑得那么开心,一时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插手。
“小竹竹,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你就不用插手啦!”
“我跟你说,以后救妹子,我来,你看着就行,知不知道?”
“蓝颜祸水!你可千万别对别人笑,咱得端着!”
于是,五竹就抱着铁钎站在树底下,很端着地看他们打情骂俏。
最后还是范闲先发现了自家看戏吃瓜的叔,一把抱住躲到他身后去,把被扎得跟刺猬似的尾巴拎起来给他看。
“叔,他扒拉我!”
五竹是真的觉得被扒拉的那个是燕小乙,但没办法,该揍还得揍。
谁让自家孩子还小,只有二十来岁呢。
片刻后,范闲牵着燕小乙的马站在山头朝人招手:“燕统领,改日再约啊!”
燕小乙走得头也不回,脚步飞快,他怕自己一回头看见范闲那张笑眯眯的脸,会忍不住把箭筒都扔出去。
有了五竹以后,这路就好走多了。
范闲还特意绕道去信阳和李云睿打了个招呼,结果把对方吓得蔻丹糊了一手。
“京都还有一个我?”范闲对着李云睿比划,“是不是短头发还特别帅?”
李云睿总觉得他这是拐弯抹角地在夸自个儿,可以说相当不要脸了。
“那是我男朋友,和是我也差不多了。”范闲一扬眉,笑容灿烂,“不过您这还没嫁出去啊?府上也没个照顾的人,太冷清了。”
这说的都什么话!李云睿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李承泽的事——”
“皇家秘辛,您可别说,我不听!”范闲假惺惺地伸手去捂耳朵,歪着头冲她促狭地眨眼,“您和谁有事儿,都和我没事儿。”到最后没忍住又来了一句:“毕竟我这儿可有家室了。”
她怎么就跟人有事儿了!那分明是清清白白的合作关系好吗?
李云睿强压着一口气,愣是没从那张笑盈盈的脸上看出半分刻意,似乎这人一点儿心思都没用在气她上,全是真情实感:“你不恨我了。”
“没有啊。”范闲满脸都是“你怎么会这样想”的诧异,“你疯了吗?”
李云睿是快疯了,被这家伙气疯了!偏还要扯出个僵硬的笑,柔声道:“那范大人今天来看望本宫是——”
“和你分享快乐。”
他也不等李云睿回答,不见外地打公主府牵了匹好马骑上就走。
五竹扫了一眼整个人都不快乐了的李云睿,自动判断为基本丧失攻击能力,也去后院骑了匹马紧随其后。
身后远远地传来一声凄厉的女音:“范闲,我与你势不两立!”
他们本来就势不两立。范闲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一眼,又拽紧了缰绳。
先前不知道秦明身在何处,尚且有功夫同故人打个友好的招呼,现下却是归心似箭了。毕竟李云睿也没说,京都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也许他那个在北齐白捡的皇帝老爹正在对秦明严刑逼供呢?
范闲越想越觉得,为了肖恩的秘密能给自己认个爹的狠人惹不起。
“叔,你先行一步——”
五竹搂住他一纵身就把马甩了个没影儿,范闲愣了一下:“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
刚一进京都,范闲就看到了满街自己的画像,他捡起来一看,还挺有意思。
什么样子都有,什么价位都有,不用说,画得像个长毛了的土豆是王启年的,二两二钱这么丧心病狂就是范思辙这便宜弟弟,但是这个内容——找嫂子?
范闲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与此同时,李承泽着初见时那身绿,挽着袖子替秦明斟了一杯酒,哑声道:“我以为你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告发我,原来却还念些旧情。”
秦明无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杯沿,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旧情?”
李承泽只当是讽刺,自顾自饮了一杯:“无论你信不信,我确是真心与你相交。”他原也不是来辩白,不过是全一场知交情分:“那部《红楼》,极好。”
秦明抿了一口清酒,无甚情绪道:“你可与曹先生做忘年交。”
李承泽自知不是什么好话,转了话题:“我以为你会送我那句‘冠盖满金华,斯人独憔悴’,那日你在殿上吟诵,我心下便有几分真意。”
“他以为多年以后,他会送你一句‘少年乐新知,衰暮思故友’。”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却是独饮,一杯接一杯地自斟自酌。
李承泽许是看出来了,许是没有,忽然俯下身看着他半响,道:“日后再无人与我谈风月。”
秦明没有抬头,兀自又斟了一杯:“是。”
于是对面的人大笑两声,掷了酒杯,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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