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下午的课，是陆掌山的篆刻符印课，苏昀衡终于不用站在外面听了。
掌山的课，所有人都坐的规规矩矩，叶凡修也收起魔典，打起十万分精神，如今的他，连符印是什么都不知道。
也没有本基础入门的讲解图册给他。
陆掌山进来后，给在坐的每个人，发了一块木头。
然后陆掌山说，“符印是基础辅助，有着强大的力量，我们把复杂的仙术与阵法提前存储在符纸上，以备不时之需。都说篆刻符印难懂，其实不然，符印的要领非常简单，基础为金木水火土，千变万化在乎心间，心之所向，形之所意。只是需要大量反复的练习。基础入门，灵木比符纸简单，灵木画好，符纸才能画好，最后到再到凌空画符，取用自如的最高境界。”
陆掌山留下一句“两个时辰之后，我再回来看看你们练习的结果”后离开了凌风阁。
叶凡修听的云里雾里，看了看手上的木头。
他想听讲的时候，偏偏人家不讲。
左边看看，苏昀衡把指头平放在木头上，一动不动。
右边的晶晶同学，手指指着木头，似乎是把灵力汇聚在指尖，在木头上画下一个别扭的圆形。
万变不离其宗，大概跟用凝冰决造泥人差不多。
宗晶晶画好火龙符印的尾巴，就见叶凡修照着她的，画了个一模一样的。
“……”
宗晶晶的紧皱眉。
叶凡修不是故意抄的，可他完全不知道画什么，想先模仿再慢慢摸索。
“你是第一次用灵木吗？”宗晶晶竟然主动与他说话。
叶凡修点点头，“对不起，我不知道金木水火土的基础符印都长什么样子，才跟你学的。”
宗晶晶伸手把他的灵木反过来，“画这边。”
“正反面不一样吗？”叶凡修来回翻转，好像没什么差别啊！
“你自己试试。”宗晶晶继续凝集灵力，画自己的刻印。
叶凡修见她没介意，便在正面照着宗晶晶的画，宗晶晶画一笔，他跟着花一笔，他有些明白宗晶晶说的正反面不同是为何不同，他开始画的反面，木面尤其坚硬，他注入许多灵力才艰难画出一笔，但此时正面，他注入的灵力就少了很多，笔顺也更加舒服。
女修看着冷冰冰的，实际却是个热心肠。
宗晶晶画完，叶凡修也跟着画完，长龙跃然木上。
对她来说，火龙刻印并不容易，消耗灵力过急，她略微虚喘，旁边叶凡修像没事一样，拿着灵木对着窗外的光线看。
“一会儿，会变一条龙出来吗？”叶凡修问。
“自然不会，”花银雪不知何时又跑到最后一排，跟叶凡修说悄悄话，“凡凡，你还记得你答应我要换座位吗？”
“记得，”叶凡修把木头扔回桌上，“那这符印为何是龙的形状？”
花银雪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基础图案都是死记硬背的，火为龙，水为鱼，金为马，木为兔，土为猪。取材凡世的动物。你在凡世长大，都见过吧？”
“龙没见过，”叶凡修瞧着花银雪画了个兔，陆愿画了一条鱼，其他大部分弟子没有画完，而苏小公子的前额上占满细细的汗珠，却是依旧连一笔也没画出来。
灵力不足，根本凝不到手指一点。
就是再累，也刻不下去啊！
“喂，”叶凡修敲了敲桌子角，“上午的事，对不起啊。”
叶凡修说的是弄得苏昀衡浑身都是水，害他被罚的事。
苏昀衡抿抿嘴，不说话，低着头。
“我说对不起，”叶凡修重复一遍，声音有点高，第一排的燕芷兰与陆愿，画完了符咒，闻声也转过身。
花银雪拽拽叶凡修的袖子，“你别理他，他总是这样子。”
叶凡修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才与苏昀衡道歉，他只是开个玩笑，而且最后能找着剑，还多亏他破了隐身术。
苏昀衡自顾自的画符咒，像没听见一样。
“喂……”叶凡修在凡世最窘迫的时候，也没被人这么无视过。他一把抓住苏昀衡的领子，把人往墙边猛推。
“凡凡，”花银雪急忙拦住，指着窗外，示意叶凡修别冲动。幻婴山规矩森严，门内弟子禁止私下斗殴，叶凡修若是动了手，受罚的铁定是他。
陆掌山回来了。
所有人都停笔，花银雪回了座位。陆掌山沿着第一排，慢慢的走，每看完一个人画的木牌，都稍加提点几句。
叶凡修注意到，那个燕芷兰，画的也是火龙。
陆掌山走到最后一排，先是看过苏昀衡干净如初的木牌，什么也没说，接着看宗晶晶的火龙符印，评价道，“此深度，对于晶晶你而言，操之过急。”
宗晶晶低下头。
陆掌山一眼便看出，她画符时候的窘迫与艰难
“凡儿，你画的是什么？”陆掌山在叶凡修的木牌前驻足。
叶凡修大方的承认了抄袭，“跟宗晶晶画的一样。”
陆兴拿起木牌，先看了反面的几笔横竖，又见正面火龙刻印，竟是半晌没说一句话。他并没有与叶凡修讲过篆刻符印的要领，甚至没有告诉他如何将周身灵力凝聚在指尖一处。
柳冲曾说，只教过叶凡修粗浅仙术。
仙门四界的弟子，哪个没有在少年时头疼过篆刻符文，真正的刻符，需要极坚韧的毅力，支持灵力源源不断的接连成笔，注入符纸中，稍有不慎便要作废重新画，长则好几十年才能画好一个，每次画完跟扒了一层皮似的，缓好几天才能好，灵木虽然比符纸简单的多，可叶凡修毕竟是个刚筑基不过百年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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